鱼池中的水过滤后直接供给蔬菜，被蔬菜吸收后的“营养液”又流回鱼池供养鱼儿。（记者雷伟东实习生任媛摄） 鱼池中的水过滤后直接提供给叶菜类蔬菜作为“营养液”，被蔬菜吸收后的“营养液”又流回鱼池成为天然饲料。将水产养殖与水耕栽培两种原本完全不同的农耕技术，通过巧妙的生态设计，达到协同共生——在西安市高陵区，陕西鱼菜共生养殖有限公司构建了一个“养鱼不换水，种菜不用肥”的鱼菜共生清洁植物工厂。
生态循环出产绿色产品
尽管大棚外的积雪还未消融，位于高陵区通远镇任村的鱼菜共生清洁植物工厂却忙碌依旧。3名女工熟练地将已经长有3片叶子的乌塌菜菜苗从基质育苗盘中清理出来，准备移栽到生长空间更宽敞的幼苗区。
与传统的种植方式不同，这些幼苗将被安放在一片水域上生长。“我们这个植物工厂生长的蔬菜完全不用土和肥。”工厂负责人车胜利介绍，养鱼产生的粪便随着水流进入硝化塔经过物理分解后，再进入存放有蚯蚓、微生物、火山石等的硝化池进行生物分解，最终过滤后的水便成为蔬菜生长的“营养液”，经过蔬菜吸收后又循环给鱼用，“整个过程是一个密闭的循环系统，零污染、零排放，真正让大伙儿吃到干净无污染的蔬菜。”
据了解，“零污染、零排放”，包含两层意思：第一，考虑到土壤并非植物最佳的生长环境，有可能已经受到固体废物的污染和有害废水的渗透，植物工厂的栽培方式提供了充分的营养、水分，并不需要使用土壤，实现了零污染；第二，鱼的排泄物及饲料残渣是蔬菜生长的最好养料，蔬菜经过吸收和根系过滤后的水及产生的菌类又能为鱼所用，循环往复，菜不用肥、鱼不用药，大大减少了种植、养殖过程的环境污染，实现了零排放。
良好的生态循环系统带来的好处就是作物长势喜人。车胜利的鱼菜共生清洁植物工厂，尽管有8吨到10吨的鱼，却水质清澈，闻不到养鱼的腥味；6000平方米水域上生长的生菜、紫叶甜菜、红叶甜菜等各类蔬菜色泽鲜艳、整齐划一。
鱼菜共生效益好前景广
“实际上，古代中国的水稻养鱼技术，可以说是现代鱼菜共生的起源。目前国家层面的鱼菜共生项目也在积极推进。国际上鱼菜共生项目做得比较成熟的是美国和澳大利亚。借助互联网的分享，鱼菜共生逐渐成为一场全球性的环保运动。”在车胜利看来，鱼菜共生还克服了蔬菜的季节、反季节生长问题，相对密闭的生长环境，可以实现反复种植，节约用水，还能实现高产高效，易于工厂化、规模化种植。
清洁植物工厂负责生产的工作人员杨沙说，鱼菜共生其实是寻求一种平衡，鱼养多了，菜种少了，菜就难以消化鱼的粪便；反之，鱼少了，菜多了，鱼产生的粪便就不够蔬菜生长需要。被业内认可的数据是，一公斤鱼能供养一平方米蔬菜，但鱼是什么鱼，菜是什么菜？车胜利告诉记者，即便同样的鱼，春夏秋冬进食量不同，也会影响到蔬菜的营养吸收，因此找到养鱼量、饲养量与蔬菜吸收值之间的平衡，便成了鱼菜共生能否成功的关键。
为了找到这份平衡，车胜利用5年时间在加拿大学习，还飞往日本以及台湾等地学习考察。在高陵的植物工厂正式运行前，车胜利花费1年多时间，组成40多人的试验团队，不断种植、测试，收集数据。如今，植物工厂的工作人员依然会每隔三天测试水中各类元素的数值，以便随时根据变化情况调整鱼食喂养，确保蔬菜获得充足营养。
据介绍，目前植物工厂选取的蔬菜大多具有可湿根多、生长周期短、经济效益高的特点。传统种植中有的蔬菜比如芹菜种一料后还需要歇地，但植物工厂不存在这类问题，每天都能收获，都能种植，栽种效率可达到传统土壤栽培的10倍，投入成本却较传统种植大大节省；密闭循环的生态系统，还节约了水资源，只需要过段时间针对蔬菜吸收和室内蒸发进行少量补充，比传统栽培省了90%的水量。
让更多人吃上绿色有机食品
清洁植物工厂销售的蔬菜开始带来利润。由于产出的蔬菜有机、无污染，植物工厂一份150克到200克的蔬菜售价16.98元，但并不乏愿意为它买单的人。
“现在人们对产品品质越来越关注了。我们现在刚开始销售，产品的种类和数量还有待提升，但是短短1个多月，已经有会员100多人，还有一些单位积极对接，这算开了个好头。”车胜利说，当前菜品定价对于普通大众来说还是高了一些，希望能早日实现规模化、机械化种植，降低成本，让普通百姓也能消费得起鱼菜共生的有机蔬菜。
由于正式上市时间短，加之最近气温较低，蔬菜生长周期长，他们也面临着蔬菜产量难以完全满足市场需求的尴尬。因此，不断丰富菜品，提高产量是植物工厂的新年计划。
据最新消息，植物工厂正在为300亩的新基地做前期准备。这次他们打算发展6个50亩的鱼菜共生项目，每个以10亩为单位培植单一菜品。这样的优势首先是蔬菜长势较好，单一照顾一种蔬菜，可增加产量，提升菜品商品率；其次是观赏效果好，每一种蔬菜种出来都是一件艺术品，将来他们会建一条玻璃长廊，引入观光旅游，实现三产融合。
“鱼菜共生前期投资虽然较大，一平方米四五百元，但后期维护少，用工少，运行成本低，随着人们环保意识、饮食安全意识的不断提高，相信鱼菜共生会被越来越多人接受。”车胜利对鱼菜共生的前景很有信心。
据悉，北京一家公司正在与植物工厂对接，计划引进这个项目进军北上广，再辐射全国。此外，高陵区的鱼菜共生清洁植物工厂也吸引了内蒙古、重庆、湖北及国外农业专家和相关人士前来参观。
车胜利说：“鱼菜共生既符合国家鼓励农业绿色发展的要求，也符合大众对安全食品的需求。我希望未来能在更多的城市周边建设鱼菜共生清洁植物工厂，让更多的人吃上干净、绿色的有机食品。” ■记者庞乐 | 
